2014年1月5日,当周围的同学在考研的考场里奋笔疾书的时候,我搭上了开往北京的T28次列车。这是我第一次去北京。北京,祖国的首都,记忆里那么熟悉,现实中却又那么的陌生。那一刻的我,不会想到,三个月后,我将被人民日报社录用。
报考人民日报社,有些偶然。2013年12月12日的晚上,正坐在电脑前敲打着一篇的稿的我,被刚刚进门的室友打断了。他说:“涛哥,你不是想当记者吗?现在,有一个非常非常好的机会。”我说:“什么机会?”他说:“人民日报社校园招聘开始了!”听完后,我继续盯着屏幕写稿子,不再言语。他说:“怎么个情况?”我说:“没戏!”他说:“这么没胆量?!”他略带挑衅的语气似乎触动了我的某根落满灰尘的弦。我搁下稿子,点击进入人民日报社公开招聘系统,按要求填写了报名表,提交成功后,继续写未完成的稿子。后来几乎忘了这件事,直到2013年最后一天的早上,我一个人坐在杂乱的寝室,为不可预测的未来而陷入一种烦闷的猜想时,突然想起了报名的事。我再次进入了人民日报社公开招聘系统,发现通过筛选的名单已经公布。输完账号和密码,还没来得及深呼吸,“您已进入笔试名单”的公告就闯入了眼帘,我的紧张似乎压过了喜悦,毕竟很幸运!仔细阅读笔试通知,得知2014年1月6日下午2点30分在人民日报社考试,在北京考试,我犹豫了。下午4点,还在犹豫中的我,接到来自北京的电话,问我参不参加笔试,没等对方说完,我回答:去,我去!如今回想起来,都不敢相信在那么犹豫的时候,我会回答的那么肯定与坚决,或许,勇气是被逼出来的。不管怎样,那个时候,我给了自己一个走出去的机会,现在看来,我是对的。票是当天晚上定的,卧铺,5号下午3点出发,6号早上8点到。
6号的早上8点,我从北京西站出来,在首都,我找寻着自己的坐标。在去往天安门的公交车上,我忘了我是来考试的。当我从国家博物馆出来,已是下午一点半,才意识到快考试了。从天安门东乘地铁,大约四十分钟后到金台夕照站,出站,步行约10分钟,到了人民日报社。考场在综合楼一楼,进去的时候已经到了不少人,看时间,1点55分。问问,才知道,周围的同学多是人大、北大、清华、中传和复旦等名牌大学的学生。他们问我,我朗声答曰:“甘肃兰州,西北师大!”开考,在校名处写下:西北师范大学。一瞬间,深深地感动了,有些悲壮的感动,我知道,当我向着未知的命运开战的时候,她就是我高举的军旗!笔试基本顺利,最后的一篇评论自以为写的很潇洒,走出考场,我对着人民日报社的门口说:“我会再来的。”
接下来是漫长的寒假,初八的早晨,在串亲戚的车上,收到了进入面试的短信通知,读完,很安静的合上手机,似乎意料之中,甚至理所当然。
2月26日,当我再次来到人民日报社的时候,雾霾占领了整个北京。面试在综合楼6楼,我去得早,那时候场的小圆桌会议室里只有5个人。大家相视一笑,没有交流。后来知道,进入面试的12人,淘汰9个,留3个。这么残酷的现实面前,每个人的压力都是一样大的。紧接着先到的五个抽签,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,我抽到2号。1号刚进去2分钟就出来了,出乎意料的快。然后,我匆匆走进了面试的会议室。
会议室很大,在椭圆形的会议桌对面,坐着7位面试官。落座后,我听到了自己的呼吸。坐在中间的那位老师率先说话:“用一分钟介绍自己。”语气平实,却充满力量。好在有准备,完成的还不错,不过我注意到他们都没有看我。接着,还是这位老师,他问我为什么来人民日报社。我刚回答完,他右手边的一位满头银发的老师说,朗诵一首你自己的诗歌作品。或许是在家待的久了,或许是太紧张,张嘴就来天水方言,等意识到的时候,已经朗诵了两句。当时脑袋“嗡”的一声,汗从背上沁了出来,朗诵完,又有几位老师问了问题,一一作答。似乎记得中间的那位老师说感谢你来参加面试之类的话,都已经记得不清楚。
从报社出来,心情就像北京的天气。王小波说”北京的天气像谁吐出的一口浓痰”,我说,这比喻,绝了。
3月27日,像查询是否进入面试的那个下午一样,当我陷入烦躁的猜想时,接到了来自人民日报社的电话,我被录用了。挂掉电话,关机,将宿舍门反锁,关上窗户,拉紧窗帘。在昏暗的光线里,想起了在第一次去往北京的火车上,那时的我想不到,三个月后,我将被人民日报社录用。
(文章来源 教育部)
|